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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顺治二年(1645年),清军大举南下,很快占领了山东,攻下亳、泗二州,围困徐州,南明驻守扬州的史可法血疏告急,形势十分危急。而偏安于南
乔可聘,字君征,号圣任,宝应人,世居柘沟。生于明万历己丑(1589),卒于清康熙十四年(1675),享年八十七岁。明天启二年(1622)进士,授中书舍人,后任监察御史,为人刚直不阿,屡遭权臣疑忌,不得重用。天启年间魏忠贤篡权,可聘请告终养。明崇祯元年(1628)魏党倒台,得补前官。其时,吏部尚书缺出,吏部左侍郎张捷力荐吕纯如为尚书,明思宗因吕纯如附逆在案,未准。给事中吕黄钟又荐举张捷充任尚书。乔可聘上书直言,认为外间盛传阉党余孽正在施展各种伎俩,妄图东山再起,张捷、吕纯如、吕黄钟朋比为奸,阳消阴长,必须严厉制裁,否则贻患无穷。奏疏上呈后,可聘声望大振。明崇祯四年(1631)夏,朝廷置里下河地区人民生命财产于不顾,欲凿开高堰三闸以泄洪,乔可聘联络数人,联名上疏直言力持不可,淮扬六州县才得以保全。初任御史时,曾上《官守言责疏》,明思宗览疏中肯綮处,亲用御笔硃圈,凡六十四处,并付史馆保存,此举为前所未有。崇祯十年(1638)可聘奉命巡按浙江,所到之处奖廉惩贪,雷厉风行,官吏们都相戒勿犯乔御史。一次出巡金华,船于途中受阻,求纤夫不得。兰溪县令盛王赞欲代作纤夫,持手板立雨中,大声说:“现在农忙,老百姓正忙着农活,我请求自己来代替他们为您拉纤。”乔可聘未加责备,立即弃舟登岸,冒雨乘肩舆而去,别人以为可聘必厌恶此人“强项”,但谁也未料到,他回去立即向朝廷举荐这位爱民的知县。侍郎蔡奕琛因开拆别人私信而被指控,上面交由可聘查核上报。这时礼部侍郎钱谦益、陈乾初等人托人说情从轻发落,乔可聘未依钱、陈的要求去做,最终按律作了适当处置。乔可聘一贯正直无私,不接受任何人请托,奉法办事,因而得罪了诸多权贵,曾遭降职处分,虽然时过不久又补升大理寺正,但他以养病为由,再次辞官还乡。
1644年明王朝覆亡。当年五月初三,福王朱由崧在南京建立了弘光朝廷。乔可聘见国破家亡危在旦夕,便听从弘光朝廷的召唤,赴南京仍任监察御史,掌河南道。由于弘光朝廷依旧是奸臣当道,救国救民的抱负无法展施,而且还要为维护正义与擅权者作针锋相对的斗争,实感心力憔悴。不久弘光朝廷覆亡,可聘归隐于柘溪草堂,著书其中。可聘归田后情绪忧郁沉闷,继妻潘氏博知经史,工五七言诗,常以古人成败利钝相劝,夫妻唱和以慰,使可聘感激说:“汝真吾友也。”家居三十载,自号柘溪逸叟,著有《读书札记》、《自警篇》、《训子》等书,并撰写了《重修潼口寺碑记》、《戚烈妇祠碑》、《刘公政德碑》等文。潘氏的母亲仲云鸾(1574-1661),仲本孙女,明末清初女诗人,乔可聘曾为其诗集《匪义集》作序。
可聘外刚内和,性淡素、生活俭朴。对理学颇有研究,本邑理学名家刘永澄对他非常器重。在朝期间虽与东林、浙党人士相交很深,但及其临事,必辨是非可否,坚持原则,不肯随意附和。回乡后脾性不改,有次知县找借口想整他,他侄儿乔荫闻知,赶忙拿出自家的二千七百两白银代他找人疏通,但被乔可聘制止,偏不信邪。顺治九年(1652)宝应大旱,他主动出粟赈济灾民,活人甚众,有诏旌奖。
生活在明末清初的乔可聘,身受社会鼎革的动荡之苦,亲历了由战乱到大治的全过程,因此他顺应潮流、与时俱进,全无遗老迂腐之习,他不反对儿孙们读书入仕于满清王朝,其子乔莱,孙乔崇烈均为康熙朝进士,只是他自己再无从政之意了。顺治年间,曾有人举荐他为官,被他谢绝。直至最后,以一亡国大夫的身份终老,清道光年间入祀乡贤祠。
(本文作者:胡晓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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